云音许久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。
却又想起那日沈玉宛墓前的玫瑰,不解地开口。
“可沈玉宛墓前的玫瑰……”
许君泽轻叹一口气,缓缓答道:“许君泽的记忆出了错乱,他只记得有人喜欢红玫瑰,却忘了那个人到底是谁。”
“沈玉宛并不喜欢红玫瑰,她最喜欢的花是白玉兰。”
忽地,云音脑中所有混乱的东西都解开了,疑云散去。
难怪那日自己看着沈玉宛墓前的玫瑰,总觉得哪里不合适,总觉得,或许她喜欢的花并不是红玫瑰。
云音心中乌云褪去,照进来一片晴朗。
原来,在这段感情中深受折磨的不止他一人,甚至于许君泽比她承受得更多。
一个爱而不可说,一个爱而不得。
云音这么想着,竟笑了起来。
还真是天生一对。
许君泽握着云音肩膀的手忽地微微发力,试探性地开口。
“阿音,红玫瑰是我送的,跟踪狂也是我,你会觉得恶心吗?”
云音抬头,目光清明地看向许君泽。
现在她冷静下来,忽地想起了什么,于是开口道。
“这些话的答案我晚些再告诉你,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。”
“什么?”许君泽疑惑地看向云音。
“你先放开我。”云音轻推许君泽,许君泽虽不愿却也乖乖松开了。
温热的身体从怀中脱离,许君泽心中空落落的一大片。
云音抓住了许君泽试图往背后藏的手臂,拧眉道。
“你拔了吊针吧?伤口的血止了吗?”
许君泽一怔,这才缓缓抬起手来,手背上赫然是一片干涸血渍。
见状,云音怒从心起,皱眉瞪了许君泽一眼。
“没注意这些。”许君泽抿了抿唇,解释道。
事实上,并不是没注意,而是根本不在意,受伤什么的对他而言都是小事。
唯有云音的事才是他心中的大事。
云音忙喊来了护士替他干净,又重新换上了新的针头,继续吊水。
手中的粥早已撒的七零八落,云音只得去另外买了些来。
许君泽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的背影,却只能在原地等待。
许君泽望眼欲穿,云音半小时后终于回到了病房中。
“吃吧。”云音将一碗白粥放在他面前,掀开盖子,把勺子递给许君泽。
“阿音,其实我不吃也没关系,你就待在我身边,可以吗?”
许君泽捏紧了勺子,说出心中所想。
在没能靠近云音前,他好似一个偷窥狂一般,只能在暗中观察着云音,只能做一些在外人看来宛如跟踪骚扰的小动作。
那确实是没办法而为之,如若他是主人格,那他必然会光明正大地展开热烈追求。
他的时间本就不多,能做的事有限,往年只有每年七音之时,许君泽的潜意识中会想起云音的生日快到了,他才会有机会出现。
偏生那个作为主人格的许君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!一而再再而三把她推开!真的十分气人!
现在他好不容易能在云音身边多待一会儿,除了云音以外的事根本就不重要了。
云音闻言,颦眉道:“饭一定得吃,以后也要按时吃。”
“你本就有胃病,别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。”
云音的声音并不温和,还有些呵斥意味。
但许君泽听着却并不讨厌,反而有些满足地点了点头,低下头去喝粥。
待一碗粥喝完,云音望着许君泽徐徐开口。
“许君泽,你之前问我的问题,我现在告诉你答案。”
“如果是你,我不会觉得恶心,我反而会觉得很开心。”
“因为我心悦于你。”